刚看小津时对原节子的“假脸”印象深刻，看过几部之后觉得最“假”的脸可能是笠智众：我很难说出这是怎样的“假”感，杨思敏只能描述为一种在作出反应时极尽的控制和匮乏，并不是“演得不好”，而是呈现为人物驱动力与外在表现之间的疏离——如果（战后的、日本的、都市的、现代与传统的裂缝间的）人活的状态就是对外的表演，那这样的“脸”反而是一种至真的演技，对笠所永远代表的中老年男性来说尤其如此。小津的正反打中老让我觉得上句与下句之间气口过长，互动中总有空拍，而他的电影中又常以对话戏占大部分，杨思敏这种节奏是我每次都要看至少一个小时才能适应的；同样需要适应的还有他呈现家庭伦理的逻辑，女性遭受的惩罚是多样的，从失去孩子到失去生命，而总觉得男性（父亲）好像最差也就是孤独。不过，这部的下町景观和城市声景依旧相当好。